第(1/3)页 桂花落了,院子里的青石板上铺了一层细碎的黄蕊,踩上去软软的,有股甜香。 宁儿已经能坐稳了,阿青在树下铺了张席子,让他坐在上面玩布老虎。 安安在石桌上写字,沈生澜在旁边绣花,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个孩子,眼里都是温柔。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月余,杭州入了秋。 天气转凉,沈生澜给孩子们做了新棉衣,宁儿的是淡青色,安安的是深蓝色,袖口都绣了小小的莲花——那是周嬷嬷教她的纹样,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佑孩子一生清白。 “娘亲,”安安写完一张字,凑过来看,“弟弟什么时候会走路?” “快了。”沈生澜放下针线,摸摸他的头。 安安笑了:“我可以教弟弟走路。” “好,哥哥教他。” 正说着,院门被敲响了。 不是暗号,是寻常的叩门声。 阿青去开门,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年轻人,一身布衣,手里提着个药箱。 “请问是沈娘子家吗?”年轻人问。 “你是?” “敝姓陈,是回春堂的大夫,”年轻人道,“受人之托,来给府上送些秋日养生的药材。” 沈生澜心中一动。回春堂——一开始她从晋王府逃出来便去的回春堂疗伤。 她起身走过去:“有劳陈大夫。” 陈大夫递过药箱,压低声音:“箱底有信。” 沈生澜接过药箱,沉甸甸的。 她让阿青招呼陈大夫喝茶,自己抱着箱子进了屋。 关上门,打开箱底暗格,果然有一封信。 不是南宫容璟的笔迹,是韩清辞的。 “沈姑娘安好。韩某已自京返金陵,一切顺利。应韩伤势大好,不日将赴杭州。另,京城传闻摄政王大婚延期,缘由不明。江南近日有蓬莱岛余党活动,务必小心。珍重。清辞字。” 信很短,信息量却大。 蒋应韩要来了,南宫容璟的大婚延期了,蓬莱岛还在活动。 沈生澜把信折好收起来,心中五味杂陈。 蒋应韩要来,她该以什么态度对他?朋友?恩人?还是那个曾经算计她、又拼死救她的人? 至于南宫容璟……大婚延期,与她何干? 她摇摇头,甩开这些念头,提着药箱走出去。 陈大夫已经喝完茶,起身告辞。 沈生澜送他到门口,他忽然转身,低声说了句:“王爷让带句话——玉佩收好,勿轻易示人。” 沈生澜点点头:“替我谢谢……送药的人。” 陈大夫走了。 沈生澜站在门口,看着巷子尽头,久久没动。 “夫人?”阿青轻声唤她。 “没事,”沈生澜回过神,笑了笑,“把药材收起来吧,都是好东西。” 接下来的几天,沈生澜有些心神不宁。她照常照顾孩子,做饭绣花,但总忍不住往院门看。 阿青看在眼里,也不点破,只默默地多分担些家务。 第(1/3)页